咚 第七章 集市（下） CB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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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亦查收回视线，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务是陪裴离出来玩，“走，我们去看看！”
帐篷很简陋，木质挂坠的项链从上垂落，帐篷左边的小挂架上有各式各样的木质耳环，右边的小货柜上全是木质小装饰品，比如胸针、发饰、戒指，而分离帐篷和街道的大板凳上则盛放了很多可爱的小工艺品，有个他一见到就特别喜欢的木质风车磨坊。
这些小玩意的模板不算复杂，但制作的却十分精细，风格统一，多半都是出自于那位正在帐篷里哼着歌雕刻一棵树的络腮胡大叔的手。
“大叔大叔，能帮我取一下那个吗？大叔大叔，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裴离，你试试这个？诶，我感觉那个特别适合你！往后站一点，对对，停，嗯嗯嗯，不错不错。那这个呢？”
不得不说裴离的风格驾驭度特别广，很多装饰品的风格和她身上的服装只能用边都不搭来形容，但她就能以那种奇特的气质去压下那种不违和感，让人觉得有点怪，却又是奇妙的好看的，他想起和朋友们聚会时用芒果蘸酱油的神奇操作，又想到在一个古堡里见到外国皇室把青花瓷盘子当做帽子盖在小人头上作为会客厅的装饰，不由地扯着嘴又乐了起来。
“大叔，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请你帮我包起来吧！”
他正要伸手掏钱包，裴离却抢先一步把钱放在了大叔手上，轻轻一按，对大叔露出一个神魂颠倒的笑容，一手轻巧地提起纸袋，一手将佟亦查挽住带走，“姐姐要买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代劳。”
“姐姐，裴离姐，”佟亦查顺势一口一个喊得特别亲热，“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
“裴离姐，你看那边在卖糯米小糍粑诶，好久没看见卖的了，走走走！”佟亦查反手把裴离挽住，推着她就往小推车那边去。
“我不想吃糍粑。”
“可是我想吃，”佟亦查嘻哈一笑，放开手三步并两步跳到糍粑车前面，“奶奶，来15个的，嗯嗯！麻烦多洒点黄豆粉，嗯 ，多拿一根牙签，谢谢啦！”
他转了两个圈到裴离面前，高举起塑料小碗，“看它们一个个小小的、糯糯的，是不是特别治愈！”
“裴离姐先吃一个呗，就尝一个，不喜欢剩下全是我的。”他拿着插了一个小糍粑的牙签，裹满了黄豆粉，抬手放在裴离嘴前10 cm的距离，上下晃动了一下。
裴离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晃而过，嘴唇很轻微地一抿，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佟亦查大拇指处的舟骨，只低了片刻的头，就借着他的手把小糍粑含走了。
他看着她不疾不徐地品味着，心里腾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裴离她……是不是有些太高了，他用手水平比划了划自己的头顶，居然只到裴离鼻梁的位置，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低头看了看，还好还好，裴离这不穿着高跟嘛，自己的增高鞋肯定是不如她增得多啦。
末了，还是问道，“你多高嘞？”
“1米76。”
败了败了，还是败了，她比自己高了整整1cm啊！！
他正思索着25岁男子有没有机会再次发育，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塑料碗，“比我想象中的好吃，这碗归我了。”
佟亦查龇牙，“是吧是吧！这种手推小糍粑是最好吃的！”又快乐地去给自己买了一碗。
“哦哦哦那里有打气球，我可是射击高叟，敢不敢跟我比比？”
“试试。”
“老板，来二十发，诶，对，我们一人十发，酷哦，你也觉得她很漂亮吗！什么？不不不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啊哈哈哈谢谢谢谢，会努力的会努力的。”
裴离单手叉腰等着他们说完，“老板，钱分开付。”然后反身坐靠上射击平台，一只脚随意地搭在地上，侧身，拾枪，扣动扳机，“砰！”
动作无丝毫的拖泥带水，连贯、流畅、一气呵成，扣下扳机后，她没有看向子弹射出的地方，反而是做了个吹枪口的动作，在子弹射中发出“砰”声后挑衅地对佟亦查比了个勾手指的动作。
“你怎么——”佟亦查瞪直了眼，随即笑出了声，“比艾子谧还幼稚啊！”
“……”裴离得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扭曲，然很快就化为了很酷的带有些许漫不经心的笑，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略侧着头，直接连把剩下九枪开完了，连续响起的九声“砰”一声也没有乱。
佟亦查也认真起来，他规矩地将枪放在架台上，一腿屈膝，一腿跪在地上，单眼用瞄准镜瞄准猎物，扣动扳机，然后期待地盯着子弹飞行的轨迹，“砰”擦着气球的边打到墙上了，他作出懊恼的表情，却也并没多在意，继续稳重的一发一发地射击着，虽然没有裴离那么亮眼，但他的射中率也是十分高的，十枪里中了七枪，他的表情一脸委屈，“我输了。”
“奖励先欠着，以后想好了我来取。”
“好过分啊裴姐姐，开始根本就没定关于奖惩的事。”佟亦查露出一个阳光的大笑，“但是没问题，就先欠着吧。”
十枪全中的奖励是小玩偶，老板递给裴离一只灰色毛绒兔子挂坠，“以后再来玩啊，”后拍了拍佟亦查的肩，“小伙子加油啊，这姑娘这么厉害很难追的吧。”
“是很厉害……老板拜拜啦。”
他们一走出摊子就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裴离手中的玩偶，“姐姐，这个兔子挂坠，能不能送给我啊？”
“你想要吗？”裴离笑着提着兔子玩偶在小女孩头上晃了晃。
女孩用力地点点头，“嗯！嗯！”
“找你爸要去。”她意味深长地凝视了一眼身后的气球摊老板，老板嘿嘿地挠了挠头，招呼小姑娘回去了。
她再随手把小兔子往佟亦查怀里一扔，“我对这些玩意儿没什么兴趣。”
他们后面到处逛了逛，买了一袋橘子一袋卤肉，就准备回去了。
屏幕另一侧赌池已经放开了，佟裴股大幅度地上涨，裴尚股排在第二。
想要操纵股市的人，估计也按捺不住准备出手了。
他们又踏上了车子，车子在山野间徐徐地开着，刚才还明媚的天空突然地被乌云所布满了，“乒乒乓乓”“噼里啪啦”，一颗颗圆圆的白色小颗粒砸在了挡风板上。
“下冰雹了。”裴离淡淡地说道。
“是，”佟亦查把车停在树边，“我们等等吧。”他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充满生命力。
他打开了车门，伸出手和脚去感受冰雹落下的触感，睁大双眼，以惊奇的目光注视着这霎时席卷天地的白雾，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雹的气味，像薄荷味的冰淇淋。”
裴离像来时一样斜靠在车窗上懒懒地笑着注视着他。
“裴离，”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她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看着他，“嗯。”
他却仍以孩童般的目光看着天空与大地，“裴离，我很喜欢你。”
“啪嗒啪嗒”
她没有说话。
“咚咚咚咚”
春季的冰雹的去势与来势一样迅而不及，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溜烟便失了踪影，天又晴朗起来，比之前更加得湛蓝，一颗颗小小的冰粒子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只留下了一滩滩连成一片的小水洼。
佟亦查继续开起了车，车内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成了《almost lover》。
“Your fingertips across my skin
The palm trees swaying in the wind, images
You sang me spanish lullabies
The sweetest sadness in your eyes, clever trick
……”
时间拉回现在。
佟亦查的脑子里仍回想着那首音乐。
他的记忆停在下车的时候。
他在车内小心翼翼地拥抱了一下裴离，“虽然我对两个第一都挺无所谓的，但我应该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裴离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也没有迎合，只是那样疏离的、略带戏谑地笑着，“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吧。”她在他耳边吐气道，“反正你还欠着我一个赌注，我会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的。”
他比了一个大大的ok。
佟亦查在裴离的名字后写下：我挺喜欢的，竞争对手。
画一个什么呢？
黑色的曼陀罗似乎过于沉重了，那就画一只可爱的小熊玩偶吧。
将硬纸板塞入牛皮纸袋，从笔筒里倒出一个胶带，在裁切口卷了很多圈，随后走入了夜色，把牛皮纸袋投入了那个邮箱之中。
“咚。”
月色明朗，依稀几缕云彩挂予天空，天是多么得遥远啊。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出奇得好，他依旧没看明白裴离，但他的确是很喜欢她的，这种喜欢却不是来自于爱情，也没有机会发展为爱情，他大概看出来了一些，裴离是绝对绝对不会谈恋爱的那一波人，就算退一百步她谈吧，也绝对不是和他。
他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叹了口气，祈祷着真命天女可以快快出现，然后对着明朗的天空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洞穴小屋之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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